“...想那时我们才几岁,两个人手空空敢去satok跟一班拉子打架...哈哈!...打到那班拉子喊救命,还要找mata tolong.”
顿了一顿,又道:“二十岁那年,古晋有谁不知道我们两个很能打?还没有二十五岁,JIO KAK BUAYA(石角大鳄)、Satok拉子帮、BAU仙洞三怪、十几二十哩的paikia统统都给我们打完完...”话没说完,又大咳起来。
“你咳嗽就不要讲这样多liao。”声音低沉僵硬,正是柱着拐杖站在床边的老伯说的话。
“我要讲,我一定要讲...阿全你听我讲,你阿爸我跟你uncle,以前帮过多少人出头,走出去有谁不知道我们“肯雅兰两只鸟”?以前还有一个做生意的被人打抢,只是讲我们的名字出来,人家马上乖乖放下要抢的东西。哼哼,现在leh?我都要死了,一个人也没来看过我。”
柱着拐杖的老伯只得垂头叹息。
“记得阿爸跟你讲的东西,男子汉,大丈夫,流血不流泪...”长叹一声,又道:“你也这样大了,我也没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了。”说罢,嘴里底底哼着一首歌。
柱着拐杖的老伯伸手拍了拍阿全的肩膀,便也跟着病榻上的老伯哼起一样的歌。
窗门是开着的,今夜无月,却有繁星。没有蛙乐,却有虫鸣...
两位老伯哼着哼着,慢慢地唱了起来,仔细一听,只听他们唱道:“Kenyalang,NO JIAK JIAO。BEH HIAO POI,EH HIAO ZAO(肯雅兰,两只鸟,不会飞,只会跑)。LAO HO NYIN,JYOU LI MAO。DUI FAI NYIN,MOH GAO ZHAO(跟好人 有礼貌 对坏人 没家教)。长脚踢,大手扫,坏人统统死翘翘。”
两人越唱越快,越唱越高亢。
突然!两人同时不唱了,连结着病榻老伯的心电监护仪响了起来!刺耳的Alarm,仿佛在讥笑着英雄老人生命的结束,竟是这么地悲哀。
柱拐杖的老伯仍如枪杆般的挺立着,却再也没有生命的迹象了。
“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,但能同年同月同日死。”
独立病房中,仿佛仍回荡着两位英雄的豪歌...
“肯雅兰,两只鸟。不会飞,只会跑。跟好人,有礼貌。对坏人,没家教。长脚踢,大手扫,坏人统统死翘翘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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